陈词神色也没流露出跟我同样的惊讶,而是笑着说:“是吗?我不知道啊,这么巧啊,那我们太有缘分了。”
其实我挺不好意思吃的,但是他们二人特别的热情和亲切,然后,我就在他们二人的注视下开始用餐。
味道特别好,很像‘福临门’的,但又不是,我问他在哪里买的,以后我也去买,毕竟周围我还挺熟悉的,却不知道哪里的菜馆、酒店、饭庄能做出这么好吃的饭菜。
他挺奇怪的,支支吾吾没说出一个具体的。
易珩忙说:“其实是他老婆做的,他老婆送到公司给他吃,他吃腻了才带来给你吃,怕你嫌弃。”
陈词愣了愣,忙点头:“对啊,我老婆做的,不好意思哈。”
我温婉一笑:“这有什么不好意思,本来你在外面帮我买的,我已经很感激了,没想到是太太亲手做给你吃的,我更感激,我真有口福。”
“陈先生善良热情,妻子温婉贤惠,简直就是天作之合,真让人羡慕。”
旁边的易珩喝了一口水,被呛到了,他笑:“可不是嘛,他们绝配,顶配,天仙配。”
我是不是有点太舔了,让人看笑话了?
后面吃完饭,我坚持要出院,易珩跟陈词都热情地说送我回去,我委婉拒绝了,麻烦了他们一次,总不能麻烦他们两次吧?
走出医院,天还在下雨,小雨点沥沥淅淅地落下。
这时,我手机电话响起。
是养母曹美茹打来电话:“喂,乔巧想要厉焱的联系方式,你去要一下,然后发我手机上来。”
我蹙眉:“我跟他不熟。”
电话那边的曹美茹嗤了一声:“你当然跟他不熟,人家什么身份什么地位?哪怕你嫁给了严谵,成为他的外甥媳妇,也只是攀上了个裤脚,他都未必正眼瞧你一眼。”
“不过,我的意思是让你找严谵要,严谵是他的外甥子,肯定有他的联系方式。”
“我就直说吧,乔巧看上他了,将来啊说不定她就是你舅妈了,哎哟,你看这关系乱的,你说到时候,你喊乔巧妹妹,还是舅妈呢?”
“乔巧长得漂亮,他长得帅气,我们家跟他家又是门当户对,还算是商业联姻,只要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乔巧,乔巧非常有信心拿下他。”
乔家是暴发户,当年彩票中奖1.6亿,一夜从普通人变成了亿万富翁。
两口子迫于公众关注的压力加上想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和声望,大张旗鼓地去孤儿院收养了八岁的我。
这些年,他们创办了几家公益慈善机构,又靠着溜须拍马,如今在燕京市倒是够上了上流社会的边边。
不过那些贵族是瞧不上他们的,不仅在于金钱,还在于教养学识。
至于厉焱?站在金字塔上顶端的人,燕京市的商业巨头,严家也是靠着这层亲戚关系勉强够得着,乔家一个暴发户怎么够得着?
我被曹美茹自信的话逗笑了,说:“曹姨真是一如既往的蜜汁自信。”
那边的曹美茹突然拔高嗓门:“景姝你什么意思?帮个忙那么难吗?”
我拒绝:“不帮。”
曹美茹嗓音尖锐了起来:“简直就是个白眼狼,一点不懂得感恩,养条狗人家都知道守门,当初我们就不该收养你,现在长大了结婚了就不把我们当回事了,让你帮个忙都不行。”
我早已习惯了她这样的刻薄,丝毫不给面子地怼回去:“难道不该是你们夫妻感恩我吗?假惺惺地收养我,名利双收,靠着我得一个好名声,混得风生水起,赚得满盆钵钵。”
“你也没到老年痴呆,怎么这就分不清?”
“我是白眼狼,那你是什么?阴险狡诈的狐狸,心狠手辣的蛇蝎,丧尽天良的豺豹。”
那边的曹美茹气得不行:“还好不是我亲生的,我也生不出你这种尖酸刻薄的玩意儿。”
我冷笑:“还好我不是你亲生的,不然遗传了你的人面兽心,社会上又多一个祸害。”
她怒吼:“景姝,好歹我们养了你七年!”
“哦,这七年我给你们三口当牛做马,伺候你们吃喝拉撒,按照燕京市住家保姆初级工资,一个月8000,一年96000,七年就是672000,这个钱你还没给我呢?”
“你还好意思跟我算钱?当初要不是我们收养了你,花钱给你治病,你早就死了,怎么说我们对你有救命恩,我们还没让你还恩呢!”
提起孤儿院,我的思绪有些飘远,心很痛很堵塞,已经没心情跟她继续吵架了,丢一句:“是是是,你们对我有救命恩,等你们命没了,我一定多买几个花圈去参加你们的葬礼,还你们的恩!”
说完,挂断电话,拉黑了。
我恨他们,并不是他们虚情假意地收养我,也不是收养后对我又打又骂,而是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晚上,他们竟然为了攀附一个富豪,把我送到富豪的床上,差一点失去了清白,对我造成了很大的阴影。
还好,严谵及时出现救了我,也是那刻开始,我爱上他了。
至于厉焱?我也是在婚礼前一天远远地看了一眼他,那个时候他刚从严家离开上车。
对于他的传说我倒是知道一点,他从小生活在国外,本身低调,加上保密工作做得好,所以在24岁之前几乎没有音讯,直到24岁的时候回国创立公司,取名书言。
在最短的三年时间,成为上市公司,又在短短的五年时间,发展成了具备全球影响力的大企业,产业涉及金融、建设、机械、银行、贸易、矿产、钢铁、等领域。
他靠自己白手起家,已经远远超过父母。
如今已经成为商业界的传奇人物,获得了良好的口碑和荣誉,令人敬佩不已。
高岭之花,30岁的年龄,连个绯闻女友都没有,不过,倒是听说燕京市第一名媛景瑜一直在追求他。
我还听说,连他家的十几只宠物都是公的。
曹美茹说得对,我确实只攀上了个裤脚,这人的身份、身价、地位,远远在严谵之上,加上他与这个舅舅的关系很一般,哪怕他自己都无法轻易联系上厉焱。
我刚准备去马路边拦车,一辆黑色低调的豪车停在马路边。
很快车门打开,一名身形挺拔笔直的男人走出来,他手持黑色雨伞,匆匆朝我这边走来,即便脚步很快,依然透露出一种优雅从容的风度。
他的穿搭配色很简单,黑西装搭配高领毛衣,黑裤加皮鞋。
不同于严谵穿衣的张扬奢华,他的一身装扮倾向于简洁大方,舒适自然,彰显出成熟稳重的气质和绅士品位。
他很快停在我跟前,保持着一小段距离,手中的雨伞稍向我这边倾斜。
我惊讶地抬头看他,瞳孔闪过一丝震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