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伯言忽然出声,让婉乔唬了一跳,险些栽到湖里。
她忙把手里尴尬的东西,拽住一角,放到湖水中来回摆动,不想让他看清。
“没什么,洗,洗衣服。”她尴尬道,心里把秦伯言骂个狗血喷头。
有病吗?你特么有完没完,先是偷窥,现在大半夜不睡觉,来看女人洗贴身的东西!
秦伯言多年战场洗礼,对血腥之气分外敏感,看着被她在水中晃来晃去看不清形状的东西,道:“你,受伤了?
婉乔:“……”
老天爷,来个雷劈死这蠢货吧!再不,你劈死我得了!
见婉乔不说话,秦伯言露出狐疑之色:“你这几日白天并未与人发生冲突,如何会受伤?”
莫非,她跟自己一样,还有别的身份,趁人不备去做了什么危险的任务而受伤?秦伯言开始想得多了。
婉乔现在有一种强烈的冲动,把姨妈巾摔倒他脸上!
可是她是个怂货,她不敢。
她有气无力地道:“秦大人,您就算没成亲,总不会没过女人吧。”
他二十多岁了,就算从前家里落败,现在也混得人模狗样了,她就不信,他身边没个伺候的女人。
这是个多卖了三五斗的农夫,都想买个欢的完蛋时代啊!
秦伯言脸色微红,不过月色下,并不明显。
“谁让你说这个!”他带着几分恼羞成怒,严厉呵斥,“我问你,到底哪里受伤了!”
她都这般说了,他竟然还不明白,婉乔是真的愣住了——他到底是真傻,还是装傻?
“快说。”秦伯言见她呆愣模样,冷着脸道,“别想欺瞒我!若是敢有一句谎话,我就,我就把你吊起来拷问!”
你狠!
婉乔破罐子破摔,闭上眼睛咬牙切齿道:“你不知道,女人是这个世界上,唯一每个月都流血几天,还能够顽强活下来的物种吗!!!”
秦伯言一顿,联想起从前母亲和妹妹总是避着自己的“神秘举动”,依稀好像有点明白过来——原来,女人每个月的那几天,是因为流血?而且他好像一下懂了,是何处流血。
他顿时面红耳赤。
秦伯言发誓,他活了二十二年,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尴尬过。
“你,你早点回去!”
说完这句话,他几乎是落荒而逃。
婉乔看他模样,原本郁闷得想杀人的心情,突然豁然开朗,哈哈大笑起来——这秦伯言,看起来还真是个纯洁的老——处——男啊!
秦伯言听见她的笑声,心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,厚颜的女人!他甚至有了一种被调戏的感觉,简直岂有此理!
婉乔匆匆忙忙把东西洗完了,回去晾在火堆旁,提醒自己明日一定要早起收起来。
可是这一睡,她就睡过头了,第二天,是孟氏把她叫醒的。
“娘,那个,我的那个……
看着空空如也的树枝,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。
“放心,娘早上给你收起来了。”孟氏见她难得露出小女儿情态,笑着替她拢拢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道。
“谢谢娘。”婉乔道。
“傻孩子,跟娘说什么‘谢谢’?”孟氏嗔怪道,又责备她,“都跟你说了,不准碰凉水。你这孩子,现在是要强的时候吗?跟娘还要不好意思?”
婉乔吐吐舌头,在她怀里蹭蹭:“知道了,娘。”她心里暖暖的,虽然打定主意这样的事情绝不假手于人,但是心里到底受用母亲的无微不至的关怀。
她来姨妈之前闹得凶,但是真正来了之后,大概一下子通了,反而没那么疼了。
还剩下一碗鱼汤,准确的说,是孟氏昨日特意给她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