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额,这……”
老头迷茫了一下,随即陷入了苦思,“是叫这个名儿来着吗……”
“不着急不着急,您好好想!”
小张哥眼中浮现一抹希望,想要把老头扶进办公室里来坐着。
而爸爸已经又开始了新一轮怒吼,“张!家!齐!你又忘了自己该做什么是吧!”
他眼中的怒不可遏和寒意把门口老头都吓了一跳,满脸的害怕。
也让我心中绝望。
可我真的已经死了啊,爸爸。
为什么宁肯对你的下属胡乱发脾气,也不肯稍微往我身上思考一下……
“沈队,警校老师教过的。”
小张哥这次竟然顶撞了爸爸,眼神坚定,“真相不确定之前,一切线索皆有可能!”
“我看你是不想干了!”
爸爸一把将水杯扫落在地,充血的眼睛如同被激怒的老虎一般瞪着他,“今天,你只要敢踏出这办公室一步,即刻停职!”
办公室鸦雀无声,其余人大气都不敢喘。
而小张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。
仿佛在这一刻,心中那个崇拜敬重了多年的榜样,突然不见了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个完全无法理解的陌生人。
爸爸也并不意外他的反应。
这么多年教导下属,打一个巴掌再一个甜枣,恩威并施,早就成了他的心得。
于是,又稍稍放轻语气,“不想停职,就立刻抛开一切与案件不想干的杂念,然后……”
“那您就停吧。”
小张哥的目光已经平静,“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。”
随后,便扶着老头转身朝外走,“想不起来没关系,大爷,你家肯定有登记房客的记录,带我去瞧瞧好吗?”
任凭爸爸在身后暴跳如雷。
“张家齐!”
“你无视命令擅离职守,我要直接写报告开除你!”
可是,我这样的人何德何能呢?
小张哥。
竟然要害你丢了工作。
这时,另外的警员突然接了个电话站起来,“沈队,骨头找到了!”
爸爸疲惫地点点头,“出警。”
“谁能想到,这些骨头竟然会被丢在狗粮厂呢……”
大堆大堆的碎骨中,陈法医一边仔细甄别,一边重重叹气,“简直丧心病狂啊!”
如果不是今天特邀了一位宠物医生,直播车间内狗粮生产过程的话,根本就不会有人能发现的了。
大堆的牛骨中,竟然夹杂着几段人指骨!
“天!”
旁边有人一声惊呼。
原来,是从厂子里看门狗的窝里发现了一颗已经快奔啃干净的头骨!
“根本就是禽兽啊!”
陈法医捧着抢回来的头颅,痛心疾首道,“到底什么仇什么怨,竟然要将一个花季少女摧毁到这种程度?”
爸爸的双眼已经更加猩红,“错了,是禽兽都不如!”
看啊,多么富有正义感。
只要不牵扯我。
而这时,他突然感觉脚下像是踩碎了什么东西。
低头一看,竟然是一片粉蓝色的美甲。
“嘶……”
爸爸皱了皱眉头,仿佛是觉得有些眼熟。
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。
会想起来吗,爸爸。
这是你和妈妈和我相认时做的美甲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