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妈从未要求过许柔为她做什么。
我妈对她还不够好吗？
许柔，你的心是黑的吧。
我在这一刻才突然意识到，有些人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。
一想到自己还爱了她十几年，我只觉得悲哀。
许柔不是一开始就喜欢我的。
我们一同长大，她大学时喜欢上了王栎，我只能将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埋在心底，默默关注她。
直到大学毕业，她和王栎因为工作缘故分隔两地，频繁争执，到最后两人分手。
那段时间，许柔天天以泪洗面，甚至闹自杀，是我陪在她身边。
在有一次她喝醉酒后，抱着我在我怀里撒娇，“李沉，你是不是喜欢我啊。”
我微不可查地红了耳尖，却没否认。
她抱紧了我，“那我们就在一起吧。”
那个夜晚，我的心跳是前所未有的剧烈。
我们很快就结了婚。
其实我都快忘了。
我和许柔结婚后，曾经也有过一段美好温馨的时光。
直到第三年，王栎从外地回来。
她瞒着我，不声不响地去接他。
许柔不知道的是，那天晚上，我为了找她，险些被一辆货车撞到。
我差点就死了。
我拖着一瘸一拐的脚回到家，从天黑等到天亮，她才回来。
她对于我的伤口不闻不问，就跟没看见一样。
我才知道，原来，许柔心里一直都有王栎。
只是碍于我的面子，不敢做得太明显罢了。
直到她将我妈活活气死，我才幡然醒悟。
许柔只是拿我们当棋子，她彻头彻尾就是一个自私的人。
隔天一早，我抱着骨灰盒从房里出来，就看见许柔还跪在地上。
不过一晚上没见，她看着憔悴了不少。
眼睛又红又肿，头发散乱不堪，脸色白得近乎透明。
看见我，她想站起来，却因为跪得太久，双腿早已麻木无力，摇晃了一下后，再次摔倒在地。
看我抱着骨灰盒出来，她知道，我准备带着我妈下葬了。
许柔拼命地爬过来，抱住我的裤脚不松手，“阿沉，能不能带我去，我想看看妈......”
我扯开她的手，毫不留情地走出大门。
到了和中介约定的地方，我环顾四周，这里青山绿水，空气清新，环境确实不错。
我妈生前总是念叨，大城市虽然繁华，却太过喧闹，等她死了就埋进山里，那样她就能看尽如画般的风景了。
她穷极一生都在为我们打算，从未去哪里走过。
我想，她住在这儿，一定会开心的。
我将我妈葬在了那里。
回到家，许柔还呆滞地坐在地上，眼神空洞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看见我回来，她眼神动了动，“阿沉，我......”
我把柜子里的离婚协议书丢给她，“签了。”
如今我和她之间，只剩离婚这件事了。
她紧紧攥住文件，指尖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。
她满脸苦涩，“阿沉，妈曾经说过，希望我们能长长久久在一起的，你忘了？”
我厌恶道:“你也说了那是曾经，现在我妈死了。”
“赶紧签字，别逼我打官司。”
许柔见我是铁了心要和她离婚，眼神黯了下去，她哀求道:“阿沉，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。”
“我会跟妈赎罪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