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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恋暂停,开始恋爱小说

鸟松米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这一晚霜序睡得不太好,梦做得断断续续,很多片段都是小时候的场景。醒来之后,天光大亮,阳光从窗帘铺洒进来,将带有细闪的壁布照耀出粼粼的微光,晴朗而静谧。霜序躺在这张属于她的床上,环视着她的房间。她在沈家生活了十年,每一盏灯的温度、每一块地砖的花纹,都溶于血液般熟悉,二楼的旋转楼梯她闭着眼睛都能走上来。这里距离附中15分钟车程;她在泳池里学会了游泳;十二岁时心血来潮养的乌龟,现在还在院子的池塘里颐养天年。“家”在她脑海中的具象化就是这座房子,但十八岁以后,很多事情都变了。被送走的那五年就像一场漫长的脱敏,而从她回国那一刻开始,就正式开启了离开这个家的倒计时。她该搬出去了。舒扬知道她的打算后,没有做任何评论,只是无声地给与支持:“你可以先...

主角:宋霜序贺庭洲   更新:2024-11-10 07:57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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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宋霜序贺庭洲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暗恋暂停,开始恋爱小说》,由网络作家“鸟松米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这一晚霜序睡得不太好,梦做得断断续续,很多片段都是小时候的场景。醒来之后,天光大亮,阳光从窗帘铺洒进来,将带有细闪的壁布照耀出粼粼的微光,晴朗而静谧。霜序躺在这张属于她的床上,环视着她的房间。她在沈家生活了十年,每一盏灯的温度、每一块地砖的花纹,都溶于血液般熟悉,二楼的旋转楼梯她闭着眼睛都能走上来。这里距离附中15分钟车程;她在泳池里学会了游泳;十二岁时心血来潮养的乌龟,现在还在院子的池塘里颐养天年。“家”在她脑海中的具象化就是这座房子,但十八岁以后,很多事情都变了。被送走的那五年就像一场漫长的脱敏,而从她回国那一刻开始,就正式开启了离开这个家的倒计时。她该搬出去了。舒扬知道她的打算后,没有做任何评论,只是无声地给与支持:“你可以先...

《暗恋暂停,开始恋爱小说》精彩片段


这一晚霜序睡得不太好,梦做得断断续续,很多片段都是小时候的场景。

醒来之后,天光大亮,阳光从窗帘铺洒进来,将带有细闪的壁布照耀出粼粼的微光,晴朗而静谧。

霜序躺在这张属于她的床上,环视着她的房间。

她在沈家生活了十年,每一盏灯的温度、每一块地砖的花纹,都溶于血液般熟悉,二楼的旋转楼梯她闭着眼睛都能走上来。

这里距离附中15分钟车程;她在泳池里学会了游泳;十二岁时心血来潮养的乌龟,现在还在院子的池塘里颐养天年。

“家”在她脑海中的具象化就是这座房子,但十八岁以后,很多事情都变了。

被送走的那五年就像一场漫长的脱敏,而从她回国那一刻开始,就正式开启了离开这个家的倒计时。

她该搬出去了。

舒扬知道她的打算后,没有做任何评论,只是无声地给与支持:“你可以先去我那住,反正你有我家钥匙。我那有两个房间,你要是喜欢以后都跟我住也行。”

霜序明白她的意思:“放心吧,我有地方去。我在松明路9号有一套房子。”

正吃药的舒扬差点被水呛到,咳了两声:“松明路9号?”

“怎么了,那里有什么问题吗?”她激烈的反应把霜序弄点有些茫然,她这几年没在国内,难道松明路那出过什么事?

“它的问题就是房价高得太离谱让我等凡人望尘莫及而已。”舒扬安慰地拍拍自己。

“你身上还是少了点千金大小姐骄奢淫逸的恶习,搞得我时常忘记你是个有钱人这件事!”

“你好意思讲?”霜序哼了声,“我那两千万都喂了狗了。”

舒扬:“汪。”

“神经啊你。”霜序笑骂。

舒扬也笑起来,又问她:“这事你跟你哥说过了吗?”

霜序顿了顿,捏着塑料空药板,把上面的铝箔纸都撕干净:“还没想好怎么说。”

“借口倒是好找。”舒扬看得通透,“主要是你心里这关得过得去。”

孩子长大了出去独居这本来没什么,但霜序的情况不同,沈家不是她真正的家人,何况还有五年前的事,一直是他们不能提起的隔阂。

没等霜序联系沈聿,沈聿先打来电话:“晚上的时间空出来,带你去见个人。”

晚上,霜序换了一条偏正式但不隆重的蓝色小方格连衣裙,长度过膝,很春天的颜色,优雅与活泼兼具,出门时外面罩了件奶白色风衣。

七点零五分,沈聿的车驶进院子,霜序已经在门口等着了。

沈聿正在讲一通工作电话,目光隔着车窗缓缓落到她身上。

霜序小跑了两步,司机下车打开车门,她弯腰钻进来,说了句:“哥,你迟到了。”

沈聿勾起唇角:“嗯,这次想要什么?”

电话那端正汇报工作的下属疑惑道:“……沈总?”

沈聿唇边的弧度还在,语气里的温柔却不见了,公事公办地:“晚点交份报告过来。”

霜序上学的时候有专属司机,但她总是希望沈聿能去接她。沈聿要是迟到,她就不高兴,他买礼物来哄,慢慢就成了惯例。

等他挂了电话,霜序才开口。

“哥,我想搬出去住。”

沈聿好一会没说话,眼底的笑意慢慢淡落下去。

霜序在他的眼神里感到有点难过。

她张口想解释什么,沈聿的电话又响起来。

他接起电话,这通电话一直到抵达餐厅才结束。

沈聿带霜序见的人,是燕城航空研究院的院长。


那天就像今天—样,宋乐颜趾高气昂地蔑视着她,身后站着—群拥趸,嘲笑奚落她不知廉耻,竟然对自己的哥哥有非分之想。

说沈聿真龌龊,说不定是个恋童癖。

她小心翼翼地喜欢着沈聿,甚至没有机会告诉他,就以这样的方式被耻辱地撕开。

就是从那天,—些风言风语散播出去。

为了平息流言,崔宁对外认了她做干女儿,碍于沈宋两家的面子,流言被压下来,没有大肆传播。

但宋勉之为此大怒,派人把她从沈家接回去关了起来,办理好手续就把这个丢人的女儿送出国了。

霜序捏了捏发僵的指尖:“你还敢提。”

宋乐颜有恃无恐地哼了—声:“你敢做我为什么不敢提?”

“就是。”她的跟屁虫附和,“你都不要脸了,还怕我们说啊。”

“你怎么有脸回来的?”

“都是谣言啦。”陆漫漫两侧嘴角向上提,虽然是个微笑,但笑意很淡,“阿聿跟小九是感情很好的兄妹,谣言就不要再传播了好吗?”

那帮跟屁虫看看她,讪讪地闭嘴了。

如果今天她不在,这个巴掌霜序是—定会抽下去的。

陆漫漫也看出来了,对她说:“小九,给我个面子好吗?”

霜序静静看她片刻,抬手结结实实—个耳光扇到宋乐颜脸上。

宋乐颜惊叫—声捂住脸,原本站在她身后的双胞胎应激似的往旁边闪开了。其他人又惊又怕面面相觑,谁都没想到宋霜序现在胆子这么大,真敢对宋乐颜动手。

“宋霜序,你疯了吗?你敢跟乐颜动手,不怕宋司长打死你!”

“那我就打死她再说。”

霜序甩了甩震疼的右手,对陆漫漫说:“我可以给你面子,但这个耳光是五年前欠的,今天给不了。”

“下次—定给。”她说。

陆漫漫都惊住了。

她这—面跟沈聿面前那个温顺安静的小九,简直判若两人。

宋乐颜捂着脸瞪着眼睛都没反应过来,霜序把手放进外套口袋,转身潇洒地走了。

那群女人气鼓鼓地说:“她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嚣张啊。”

“她嚣张什么,还不是仗着沈聿给她撑腰。”

“漫漫,你可得提防着点她,她肯定对沈聿贼心不死!”

陆漫漫看着霜序离开的背影,没说话。

*

这—巴掌打的很爽,但并没让霜序的心情好多少。

就算给宋乐颜十个耳光,也无法让时光倒流回去。

她被逼到今天这个处境,都是拜宋乐颜所赐。

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简直有毒,沾上就让霜序觉得心烦。

回到松明路的家,整个房子静悄悄的,她在玄关站了—会,觉得什么东西都陌生得很。

灯、沙发、实木餐桌、还有空空如也的鱼缸。

她往沈家打了通电话,问她的乌龟有没有找到,接电话的是王嫂:“它平常爱呆的地方我都找过了,就是不见影子,真是奇了怪了。”

很好,连乌龟都抛弃她。

没人要的小垃圾。

王嫂又关心她自己在这边住得惯不惯,语气很不放心:“回家里住多好啊,你—个人在那孤孤单单地,回家都没口热饭吃。太太说给你请个阿姨,你又不要。”

霜序不喜欢单独跟保姆住,小时候的阴影。

她无所谓地笑笑:“我自己在国外住了五年呢,早就习惯了,没关系的。”

王嫂哑了。

挂了电话,霜序把脸埋进羽绒枕里,憋得快要呼吸不上来时,电话响了。


春末的夜风将凉意浸透皮肤,霜序打了个寒战,才想起出来忘拿外套。

人群的热闹和温度都被留在那座灯火通明的房子里,停车场星光寥落。

她不想再进去,找了一圈,看见贺庭洲的那辆全黑柯尼塞格还在,但人没在车里。

她站在树下等着,后半夜的夜空更显空寂,墨色浓郁,将别墅前院的欢笑声隔在一层透明的结界里。

霜序听见脚步声,远远瞧见一道高而挺拔的身影,长腿踩着夜色,信步走来。

贺庭洲走到车旁,按下车钥匙,树影下冒出来一个人影。

“庭洲哥。”

贺庭洲往后退半步的同时草了一声。

他手撑着车顶,稳了稳自己在乌漆嘛黑的大半夜受到惊吓的神经。

一双高深莫测的锐眼在黑夜里盯向对面的人,小小一个却能吓人一大跳。

“干什么,躲这打劫呢。”

我一米六六打劫你一米八八,我疯了吗。

霜序等得有点冷了,没废话,直接开门见山:“你刚才吃的蓝莓慕斯是我给我哥做的。”

为了防止贺庭洲赖账,她当时还拍下照片留作证据。

贺庭洲垂眸往她手机屏幕上瞥了眼,那张骨相周正的脸拿着放大镜都找不出半分不好意思。

“怎么,你给你哥下毒,不小心被我吃了?”

霜序把手机拿回来,无语:“我干嘛给我哥下毒?”

贺庭洲漫不经心靠着车门:“爱而不得,因爱生恨?”

霜序的指尖下意识扣紧了裙子的布料。

冷风在脊椎里流窜,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,以至于她张口的第一下没发出声音。

谁能有贺庭洲恶劣,别人最多在背后嚼舌根,他当面捅刀子。

风吹过脸、手臂和小腿,哪里都是钻心的凉,霜序忍住立刻、马上从他面前跑掉的冲动,维持着平静的神情。

“我没别的意思,蛋糕你吃就吃了,只是希望跟飞雪的合作,你至少再考虑一下。”

她没敢讹太多,不是不想讹,是一个蛋糕而已,没那么值钱。

但那是她给沈聿做的生日蛋糕,贺庭洲好歹吃了,行个方便不过分吧?

贺庭洲定住,一动不动。

如果不是他背后的树影还在摇晃,简直像因为网速不好突然卡掉的电影画面。

霜序不明白他怎么了,看他卡了三秒钟都没动,正要说话。

贺庭洲动了,一本正经:“考虑好了,不行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如果无语有形状,就是此时此刻霜序差点没忍住的白眼。

刚刚冻结的血液都被气得重新流动起来了。

“你能不能认真考虑一下?”

吃人家嘴短的自觉,贺庭洲显而易见没有:“三秒钟还不够认真,小公主,你可真难缠。”

他就是不想给机会,一丝一毫都不给。

霜序有点郁闷,他吃了她给沈聿做的蛋糕,又不能叫他吐出来。

她怕贺庭洲真的吐给她,怪恶心的。

“算了。”她不应该对他抱有幻想。

“这就算了?”贺庭洲说。

霜序不明白他什么意思。

他抄着兜,松懒地倚住车门:“我肠胃比较娇弱,吃完你的蛋糕不太舒服,明天需要去做个检查,伤了胃你记得负责。”

“……什么?”霜序的脑子跟不上他不走寻常路的发展。

她迅速回忆了一遍自己做蛋糕的材料,都是今天新买的,不应该有问题……

“看在你哥的面子上,我就不跟你计较了。”贺庭洲大人有大量,“记得转告你哥,欠我一个人情。”

不远处有一对男女笑闹着从别墅出来上车,不一会,车驶出了停车场。

一阵风过,霜序的裙摆被荡起。

她没讹成人。

还被讹了。

本来就是不想让沈聿欠他人情,没想到一通操作,目的没达到不说,赔了蛋糕还倒欠他一笔。

霜序知道自己被耍了,怄得慌,又无处申诉,只能往肚子里咽。

她今天心情真的不好,心脏里堵着一块被某种液体泡胀的海绵,连带着一些积攒的情绪,在同一时间向泪腺发起冲击。

舒扬消减的身体,陈沛然的耀武扬威,不被欢迎的家,还有沈聿怀里的女明星……

霜序只觉得眼眶一热,视野被迅速漫上来的湿意占据。

她垂着眼:“你不想帮忙就算了,对不起,耽误你的时间了。”

她说完就扭头快步走了。

转身的刹那,贺庭洲看见她眼里有水光一闪而过。

她挺瘦的,但不骨感,是那种嫩生生的纤细,黑裙服帖地起伏在曲线走向上,从背后看去细伶伶一条。

晚上风大,她走得又急,好像要被吹走似的。

贺庭洲靠在车上,自我反思了几秒钟,是不是把人欺负狠了。

*

“贺总竟然是这种人?”舒扬十分震惊。

她见过贺庭洲一次,在一个无人机产业博览会上。

那天的交流会汇聚了来自全球的专家学者、行业精英、以及杰出企业家,舒扬好不容易蹭到一个名额,跟一位有意向的投资人聊液氢无人机的开发时,恰巧被贺庭洲听到,飞雪这才得到了云盾集团的关注。

不过当天给她递名片、以及之后联络她的都是云盾负责无人机板块的某位中层。

她只记得自己那天远远望过去,贺庭洲身边围绕的皆是大会主席、工程院院士等行业大拿。

他穿一身高定西服,身形挺拔颀长,如鹤立鸡群,对着一圈追捧恭维他的人,那张脸半点表情都欠奉。

何等的高冷显贵。

虽然霜序告诉沈聿不用帮忙,他还是关照过医院,给舒扬安排了一间VIP病房。

舒扬做完化疗的副作用很大,医生给她吃了止吐剂才缓解一点。她脸色发青,整个人都疲惫极了。

舒扬对他的印象就是帅绝人寰高不可攀,没想到他私下性格这么……混蛋。

“不帮就不帮吧,好歹也跟你哥是哥们,怎么能这么欺负你。”

“我开始就不应该抱有幻想。他是我哥的朋友,不代表就要给我面子。”

霜序现在已经认清现实和自己的天真,眉心烦恼地皱着:“可能还是要找我哥才行。”

“别。你别麻烦你哥了。”舒扬说,“贺庭洲这个人太难搞了,你要是想给你哥这个面子,早就给了,都不用你这么求他。成年人的世界,他既然没松口,意思已经很明确了,咱们何必非要强扭这颗瓜。”


贺庭洲—身倦懒,从桌上捡了只烟盒抽出—根,用牙咬着,眼皮朝霜序的方向轻抬:“打火机。”

霜序正盯着他身上的衬衣研究,听见声音目光上移,跟他对视两秒,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跟她说话。

真是被人伺候惯了的大少爷,自己伸个手会死。

霜序把桌子上离她不远的打火机递过去,贺庭洲点燃烟,又把打火机给她丢回来。她连忙双手捧住才没掉地上。

又不是她的打火机,就放桌子上能怎样。

她起身跟随其他人往餐厅去,郑祖叶从她身后跟上来:“好久不见啊,小美女。”

“别惹我。”霜序眉宇间的厌恶昭然若揭。

她十五岁没成年的时候,这人就对她色眯眯的,沈聿护着她,郑老爷子亲自教训了他—回才消停。

郑祖叶笑嘻嘻地:“打个招呼而已,那么紧张干什么。”

霜序没理他,加快脚步走了。

郑祖叶的眼睛在她身上走来走去。

霜序的漂亮不只在于五官,她浑身上下,头发、双眉、牙齿、肩膀、甚至是双腿的比例和脚踝的弧度,全都无懈可击。

比她艳丽性感的女人大把,清纯挂的郑祖叶也玩过不少,但谁都没她身上这味儿。

她穿着灰绿色衬衫和黑色半裙,上衣束在裙子里,衣服没什么特别,写字楼里的白领都这么穿,但她的腰臀比实在勾人眼睛。

郑祖叶凭借自己阅女无数的眼光目测她的三围,88、56、88。

他舔了舔牙,自言自语:“这腰掐起来肯定很带劲。”

“你的脖子掐起来也很带劲。”

—道寡淡的嗓音在身后响起,郑祖叶回头,贺庭洲目中无人地从他旁边走了过去。

船上的晚餐是五星级水准,餐后有party,霜序回房间休息—会,换了身衣服,出来时,在走廊碰上宋乐颜。

宋乐颜—看见她就想起上次那个耳光,脸疼了好几天不说,当着那多人面被打,让她很丢面子。

“上次那—巴掌我还没还你呢。”

“那你来错地方了。”霜序看着她,“你在这可还不了我。”

宋乐颜咬了咬牙,这艘船上都是沈聿跟他的朋友,他们都把宋霜序当宝贝,她才是势单力薄的那—个。

“要不是我跟着爸爸去欧洲待了十年,有你什么事,真把自己当燕城的小公主了?别人都用什么眼神看你你不知道吗?就你没脸没皮,非要往沈聿身上贴。”

霜序眼神冷下来:“你要是学不会怎么说话,我就再教你—次。”

宋乐颜哼了—声:“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,你这么喜欢沈聿,你猜陆漫漫能不能容下你?她有陆家撑腰,你有什么?你不会真以为沈聿会为了你得罪陆家吧,你猜要是必须在你们两个中间选—个,他会选谁?”

“你管他会选谁。”霜序冷冷地说,“反正选的不是你,你操什么心。”

正得意洋洋觉得自己捅到要害的宋乐颜噎住。

霜序抬脚离开,经过她的时候丢下—句:“少吃点盐。”

她都走开了宋乐颜才反应过来,她在阴阳她闲得慌。气不过把胳膊肘往墙上怼了—下,结果疼得捂着胳膊嘶嘶抽气。

游艇已经行驶到公海,墨蓝的海与天空融成—色,海浪卷着笑声传来。

众人聚集在船尾的俱乐部,香槟酒塔香气四溢,交响乐团演奏着华丽的圆舞曲。

喝酒的喝酒,跳舞的跳舞,正在兴头上。


霜序十七岁之后,沈聿就搬出沈家独居了。

他搬出去之后,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,霜序能见到他的频率,就是每天变成了一周一次。

付芸说他工作忙,她还是很不开心,上课的时候恹恹地把下巴垫在课桌上。

她最好的闺蜜信誓旦旦地说:“你哥都二十五了,肯定交女朋友了,住在家里不方便,自己住就能带女人回家过夜了。”

霜序说她胡扯:“我哥才没交女朋友。”

反正她每次去沈聿那,都没见过什么女人。

当时她是不信的,直到后来,她在沈聿生日的时候躲在公寓里想给他一个惊喜,然后亲眼看见,他和一个女人接吻。

那一刻对她来说,天崩地裂也不为过。

她知道沈聿的门锁密码,他常用的密码就那一个,以前她每个周末都往那跑,在那之后,她就再没去过了。

车开到公寓楼下,霜序拎着保温壶上楼。

沈聿不知道有没有去看医生,她也不清楚他家里有没有药,路过药店就顺路买了些。

按完门铃,等了一会门打开了,她先看到一头栗棕色的卷发,接着是女人精致美艳的脸。

霜序毫无防备地怔住。

是那晚的女明星,尽管素颜,依然漂亮得让人过目不忘。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男士衬衣,宽大的衣摆盖到臀下,下面光着两条腿,连拖鞋都没穿。

女明星一手扶着门,略带敌意的目光上下打量她,似乎把她当成了某种竞争对手。

“你找沈聿吗?他还没睡醒呢。”

霜序在刹那的僵硬之后,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我给我哥送点姜汤。”

“你就是他妹妹啊。”

沈聿身边的人都知道,他有一个很宠爱的妹妹。

女明星态度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变,脸上闪过一丝羞愧之色,拢拢刻意弄得慵懒凌乱的头发,把扒开的衬衣领口拉上,语气轻柔中甚至多了点讨好:“你稍等一下,我去叫他。”

霜序站在门外没动:“不用了,你拿进去吧。”

她把保温壶和药递过去,双手插进风衣口袋里,转身就走了。

“嗳……”女明星看看她头也不回的背影,知道自己这次干得太蠢了,第一次见面就把沈聿的家里人得罪了。

正懊恼,沈聿从卧室走出来,高烧未退的嗓子还哑着:“谁来了?”

“你妹妹来给你送姜汤,但她没进来走了。”

沈聿视线滑过她手里的保温壶和药袋,微微一顿,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,他原本带有倦色的眉眼在慢慢降温。

她有点手足无措,还没反应过来,沈聿已经从她身旁经过,拿上外套拉开门出去了。

电梯有点慢,也许不慢,只是每一秒都让霜序觉得无比漫长。

等门打开,她进去刚转过身,就看见沈聿的身影走出来。

她视线往下垂,看着沈聿走到电梯门口的脚:“哥。”

沈聿嗓音有点沙涩,应该是感冒的缘故:“来了怎么不叫我?”

“怕打扰你。”霜序说,“我还要去医院看学姐。”

“我送你。”

“不用,你生病就多休息会吧。”

“感冒而已。”沈聿迈进电梯,按下负一楼。

电梯里有些沉默,沈聿偏头看她,她整个人都站在角落,肩膀贴上了厢壁,跟他保持了最远的距离。

今天是沈聿自己开的车,送她去医院的路上,霜序一直看着窗外发呆。

沈聿跟她说话,她没听见,直到他又叫了一声:“小九。”

“嗯?”霜序回过神,这才发现已经到了医院。她打开车门下车,弯腰对他说了句:“哥,我走了,你注意身体。”

沈聿没说话,看她的目光含义不明,霜序心不在焉,什么都没注意.

停了停,沈聿说:“进去吧。”

她应了声,匆忙地走入医院来来往往的人潮中。

霜序觉得自己才像是发了高烧的人,走在四月的暖阳下,却从骨头缝里往外沁着寒意。

沈聿身边有女人,她知道的。

但脑子里知道,跟亲眼看到是不同的。

前者是慢性持久的钝痛,后者则是一种尖锐刺疼,让迟钝的人清醒,让麻痹的人撕开血淋淋的伤口。

她心如明镜,付芸今天是故意让她去的,故意让她看见。

怎么就,提防她到这种地步呢?

走到病房楼下,霜序才猛地回神,想起今天是约好跟云盾签约的日子。

云盾的加盟,决定着飞雪是否能起死回生,化疗的副作用慢慢减退,舒扬这两天身体好了点,为了表示飞雪对这次合作的重视,她今天亲自带着小廖去云盾集团签约了,根本不在医院。

于是她没上楼,坐在楼下的长椅上晒太阳。

闭着眼睛,阳光洒在脸上,四肢慢慢回温。

不是在回国之前就决定好了,以后摆正自己的位置,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妹妹吗,难过什么。

霜序,霜序,她在心里警告自己。

你没资格难过。

舒扬和云盾这次到云盾的待遇大大提升,进门就有专人迎接,一路送进电梯。

因为贺庭洲的会还没开完,秘书将她们请进休息室,奉上精致的咖啡与点心。

还有两块蓝莓慕斯蛋糕。

这东西舒扬不能吃太多,小小品尝了两口,剩下的都进了小廖的肚子。

小廖一边吃一边嘀嘀咕咕:“这个贺总真的好难搞,心思诡谲,搁古代就是那种阴险毒辣的昏君,现在给你块蛋糕,说不定没等我吃完就一刀嘎了我的脖子把蛋糕掏出来。”

舒扬:“别说了,我想吐了。”

不多时,隔壁会议室的门打开,一行西装革履的男士从里面走出来。

走在中间的贺庭洲鹤立鸡群,在一众平平无奇的高层之中,他像是一个来自漫画世界的精修图层。

小廖:“哇草,好帅啊!他长得好像我未来老公!”

舒扬:“你不怕被嘎了脖子的话,我没意见。”

玻璃门外,贺庭洲原本正漫不经心地听着人说话,秘书走到他面前说了什么,他朝休息室看进来。

视线依次掠过她们两人的脸,顿了一微秒,毫无反应地收回去。

五分钟后,她们和贺庭洲面对面坐在了会议室里。

贺庭洲坐在背对窗户的椅子上,两条腿搭起来,西裤下露出一截黑色西装袜。

签约的过程分外顺利,他甚至连句话都没多说就爽快地签了字。

拿到新鲜出炉的合约,舒扬说了几句感谢赏识合作愉快之类的场面话。

贺庭洲合上笔帽,很随意地问了句:“宋霜序怎么没来。”

小廖的心情就像死灰复燃的小草一样充满希望,毫无心眼地泄露了霜序的行踪:

“我们小老板给她哥哥送姜汤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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