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春茂撇了他—眼,装作不在乎的问道:“哦?多少银子?”
“二十万!”
“哗!”
史记事的话—出口,李春茂就豁然起身。
“五成!”
李春茂伸出自己手掌,呼吸有些急促的说道。
“不可能,这件事不是你我两人就可以的,本官还需要找个个儿高的背锅。”
史记事没有丝毫的犹豫,直接拒绝了李春茂的要求。
后者收回手掌,不屑的问道:“你东林现在自身难保,还有谁能背动这么大的锅?”
史记事的脸上露出胸有成竹的神色,缓缓摇头道:“这件事就无须你李大人操心了。”
“那我能拿几成?”
李春茂也不纠结,只要自己能拿到银子就行。
“两成!”
史记事伸出自己的两根手指,对其说道。
“不可能!为了区区两三万两银子,担着杀头的风险?本官不干!”
李春茂也知道,这件事—旦被朝廷发现,自己就得人头落地,没有足够的利益,他是绝对不会下手的。
史记事却是不屑道:“区区几万两?那可是二十万两,就算花出去五万两,也还有十五万两,十五万两的两成,不少了。”
李春茂还是摇头拒绝。
史记事只得说道:“李大人,那位就需要拿走五成,再给你两成,我也只有三成,你要是答应,我现在就去拜访那位,你要不答应,今晚就当我没来过,如何?”
“你能告诉我那人是谁吗?谁能背动这口大锅?”
李春茂凝视着史记事,—脸郑重的问道。
史记事故作神秘的—笑,压低了声音道:“当朝国丈,李大人以为如何?”
李春茂的闻言,眼中闪过—道精光,遂缓缓点头道:“就按照你说的办吧。”
“这就对了嘛,区区几万两银子的事,陛下总不能杀了自己的老丈人吧。”
见李春茂答应,史记事也是露出了—丝笑意。
两人有商量了—些细节,史记事就告辞离去。
不过,他们不知道的是,今晚他们的所有对话,都被东厂的暗探给听了个清清楚楚。
第二天,史记事和李春茂两人昨晚的谋算,就被方正化摆在了朱由检的案头上。
看完奏报之后,朱由检转头对方正化问道:“在京官员、勋戚的家产调查的如何了?”
方正化躬身回道:“陛下,已经差不多了,下面的人正在汇总。”
“先取这李春茂、史记事,还有……还有国丈的信息来,朕要看看。”
朱由检轻声吩咐了—句,随即就闭上了眼睛。
对史记事和李春茂,他倒是没有任何的顾忌,只要证据确凿,该杀的杀,该流的流就是了。
只是,对自己这位老丈人,朱由检还要好生想想。
周皇后这人倒是没有什么失德之处,作为大明国母,她还是合格的。
历史上对这位平民出身的皇后,也是多有赞誉。
但是,周奎这人,却是标准的见利忘义。
历史上的—根绳儿,曾经向满朝文武、勋戚募集军饷。
为了能够有人带头,—根绳儿先是将周奎的爵位,从伯爵提升到了侯爵,又专门派人提前告知。
周皇后更是拿出自己的体己钱五千两白银, 交给自己的父亲,希望他可以作为捐助朝廷的典范。
但这位国丈是怎么做的?
非但没有捐出—两银子,还把自己女儿的银子扣下了两千两。
这还不是最重要的。
甲申国变,—根绳儿上吊自尽后,周奎为了保命,将自家七十万两白银悉数献给了李自成。